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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一乘警列车上发现反常一幕:母亲盖被熟睡,婴儿独自躺一边。车程已有十几个小时,婴儿却很少哭闹。细节牵出大案。
不久前,在K次成都开往郑州的列车上,郑州乘警支队七大队乘警长王永健通过“凉水冲奶粉”的细节,解救出一名出生才8天的女婴。日前,乘警长王永健凭借几个细节,再次识破贩婴犯罪嫌疑人的嘴脸,成功解救一名出生30多天左右的女婴。
疑点重重:母亲捂被独自睡婴儿薄衣置脚头
8月30日14时38分,K次列车准时由成都开出。8月31日9时,列车运行到西安至渭南区间,王永健巡视到硬卧车厢,发现9号中铺一名女性旅客头朝过道、盖着被子正在熟睡,而在她的脚头,也就是靠近车窗的一边,一个仅穿着薄薄的连体秋衣裤的婴儿独自躺着。
车厢内一直开着空调,孩子这样躺着,很可能引起感冒。出于关心,王永健不禁走上前仔细端详婴儿。婴儿看样子仅有一个月左右,一动也不动地睡觉,薄薄的秋衣上布满了许多淡黄色的污渍,旁边散落着一些用过的纸尿布,散发出腥酸味道。
列车上竟然有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而列车运行十几个小时,自己往返该车厢多次,却没有听到过婴儿的哭啼声?联想到该趟列车前不久刚刚查获的一起贩卖婴儿案件,王永健不禁警觉起来。
王永健找到列车员进行了解,据列车员回忆,9号中铺的女旅客与对面10号中铺的男旅客同行,两人携带一名婴儿从成都上车,看样子像夫妻,但一路上很少听到婴儿的哭闹声,也没有看见她给婴儿喂过母乳,偶尔看到她用奶瓶喂婴儿奶粉。夫妻两人很少与周围的旅客交谈,男旅客很少抱婴儿,看不出对婴儿应有的关心和爱护。
异口同声:夫妻俩坚称孩子是自己亲生
列车员的反馈加剧了王永健的怀疑,他在列车长和列车员的陪同下,对两名旅客进行了询问和盘查。经查验身份证,男性旅客安军元,39岁,女性旅客叫李小叶,38岁,两人家住四川省会理县小黑菁乡,此次准备去山东泰安打工。
盘查两人携带物品时,王永健发现,两人口口声声说准备到泰安打工,却只携带一个黑色的背包,包内凌乱地装着一些食品、半袋奶粉、半包尿不湿,没有携带任何被褥及换洗衣物,且没有婴儿的换洗衣物,显然不符合常理。而包内的一个透明塑料袋内用卫生纸包裹着的3片白色药片更是引起了王永健的警觉。
王永健将两名嫌疑人带到餐车,分别询问,并请求大队支援。
面对质询,两人异口同声地表示,女婴是自己亲生的40天的女儿。由于已经生育过三个孩子,孩子出生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欣喜,而是一种负担,所以才表现出不闻不问。
就在此时,教导员冉鹏打来电话。他告诉王永健,他与会理县小黑菁乡派出所及其所在村村委会取得联系,得知安军元夫妻一个月前外出打工,外出时,李小叶没有怀孕迹象。
王永健加大盘问力度,但两人仍坚称孩子就是自己亲生的。
自相矛盾:夫妻二人说法不一
8月31日15时21分,乘警支队副支队长史志力、教导员冉鹏带领支援警力从巩义车站上车,与王永健会合。
列车上一下子上来七八名严阵以待的警察,安军元的心理首先崩溃。他交代:8月28日自己打工回家,老婆说有人把一个小孩送到家里,让他们送到泰安去,这样可以挣到元钱,对方已经给了元路费,至于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准备送给谁?自己老婆清楚。
而在另一审讯现场,女嫌疑人李小叶仍坚称孩子是自己生的。盘问期间,一直昏睡的婴儿突然开始哭闹。侦查员分析可能婴儿服用的药物逐渐失效,此时应该是饥饿或大小便引发的哭闹。或许是为了急于证明孩子是自己生的,李小叶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衣扣,给婴儿哺乳。但据女警观察,嫌疑人乳房干瘪,根本没有奶水。遂细心地为婴儿冲了奶粉,让孩子饮用。
随后,女警在给婴儿换尿不湿时,发现由于疏于照顾,女婴的屁股沟布满黄色的粪便,小屁股被尿液和粪便浸泡得通红,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血。
一个母亲对自己的亲生孩子竟是这种态度?面对女警的责问,无法自圆其说的李小叶提出了上厕所。细心的女警再次发现了一个破绽:嫌疑人正处于月经期。
种种证据表明,李小叶有重大贩卖婴儿嫌疑。
案情反转:男子供认自己是贩卖主谋
8月31日16:20,列车到达郑州车站。郑州铁路公安处刑警支队第六大队的侦查员将两名嫌疑人押解到郑州车站公安所办案中心。面对再一次讯问,两人回答同之前的供词如出一辙。安军元把全部责任都推到老婆身上,而李小叶则仍然说孩子就是自己生的。当天,因涉嫌贩卖婴儿罪,两人被刑事拘留,被解救的婴儿则被送往郑州市福利院寄养。
9月4日,案情突然出现反转。嫌疑人安军元在接受询问时交代,自己才是贩卖婴儿的主谋,老婆李小叶只是参与者。
据安军元交代,他和妻子在米易县丙谷镇租房打工。8月28日,一名男子让他帮助带一个女婴到山东,说事成之后给他元的运输费。安军元合计后,认为除去车票钱和路上的花费,可以挣0多元钱,就答应了。据男子说,女婴是花元从当地买的。
8月29日上午9时,男子开车将安军元夫妻送到了米易车站,给了安军元元钱,让他买米易到成都、成都到郑州的车票,并说剩下的元钱到泰安后由负责接站的人给付。男子反复交代,一路上不要和他联系,到泰安后,会打电话与他们联系,告诉他们把孩子交给谁。
对于安军元为什么翻供,他解释,之前认为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老婆身上,自己可以安全离开,没想到两人却一起被关押,经过几天的思考,他认为老婆一定会供出事情的真相,再隐瞒没有任何意义。然而,令安军元没有想到的是,李小叶自始至终都坚持女婴是自己生出来的,即便侦查员告诉她安军元已经交代了贩运婴儿的前因后果,李小叶也从未改口。
证人证词:女子已无生育能力
9月12日,刑警支队侦查员魏志中、齐振杰经过长途跋涉,来到四川攀枝花市米易县丙谷镇一个贫穷的小村庄,在这里找到了安军元的母亲李某。据李某讲述:儿子和儿媳结婚十多年,先后生育三个孩子,生完第三个孩子不久,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随后,据安军元夫妻邻居刘某讲述,李小叶在5年前就响应号召做了绝育手术,所以早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所有的直接、间接证据及旁证材料,都表明李小叶具有重大贩运婴儿嫌疑,目前,案件的侦查工作仍在紧张进行中。
郑州铁路警方表示,贩卖婴儿将构成拐卖儿童罪。按刑法规定,拐卖儿童犯罪的要判处五年以上徒刑;情节恶劣,或者拐卖儿童三名以上的,就可以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如果情节特别恶劣的就可以判处死刑。